(广告一下,非常精彩!!应该先交待一下背景,不然很多人看得一头雾水,··故事根据2003年9月29号晚9个人到鼓岭露营然后玩杀人游戏编造。武侠创意是粲然提出并起的头,我们都是前赴后继的革命者。) 九月最末杀人夜/(粲然) 今晨 冰郎一离开,天就亮了。 但山雾依然很重。山顶白塔的形状稍纵即失。他在一块岩石上站了一会,顺着时断时续的竹笆,可以看到远远半山腰上几间石头房子。原来昨夜营地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坐落在荒芜人烟之所--这样的想法让冰郎心中立刻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身后齐腰的青草直挺挺尽数直立着,在他蹒跚前行过的路上,每一棵草尖,都挂着一滴鲜艳的血。 也许我快要死了。冰郎想。我是第几个?他又想了想。昨夜那群人的脸一一略过他的脑海。他觉得自己开始神智模糊,举步维艰。即便如此,他仍旧拖着脚步,想离开营地越远越好。 直到现在,一股犹如巨大冷风的恐怖气息,仍然从营地席卷迩来,迅速包围他将死的身躯。 昨夜 开初的夜色很好。甫一离开官道,冰郎和几个朋友信马由缰,直上山巅,秋风夜来拂面,地上每一颗石头,都清亮得明明白白。 “看,月亮!”轿子里一个清清软软的女声叹道,声音之美,不由人心中一荡。 “薛兄弟,这次你请的这位小姐是?”冰郎欠过身,问身边长须飘飘的瘦高个道。冰郎口中所唤这位“薛兄”,是乃一位姓薛的盐商。虽家产百万,却是出了名的吝啬,唯独在女色、音乐和剑道上舍得花钱。冰郎升迁为福城知府之后,听闻老薛财力雄厚,加之统管城内最有名的一只剑道队,便着意逢迎。一来二去,两人竟互称莫逆。老薛与城内歌舞酒肆、三教九等的红粉女子都有来往,每每出游,必然邀请携带。久而久之,冰郎也得以认识不少福城佳丽。 “老薛你别说,我先来猜猜!”一个骑马刚刚赶上的小伙子见问,喘气未定,便忙不迭插话:“大概是香满楼的软红姑娘?……要不,就是上次带来的那个什么楚玉的?”这个年轻人乃京城官宦大族之子,小名“凤凰”。年幼未成,素好新奇,常大发排场,在福城内招摇过市。冰郎因他背景深厚,不免对他礼让三分。古时为官之道,向来如此。然凤凰年纪虽然不大,却也爱摆出深谙风月的样子。这回插话,便是一副熟稔青楼的姿态。 冰郎斜眼一看老薛,只见他捻须不答。就知道凤凰说错了。 “且让我来猜猜。”又一人说。那人适才一直驻马立以阴影之中。冰郎转身望去,只见那人影影绰绰,不甚分明。月光倒是掉在那人身后直立的女侍身上。那位女侍今日依然是长衫单裤打扮,一副青白木然的脸色,在夜色下看起来有点恐怖。冰郎每每见到这位和主人形影不离的女侍,心里不知怎么的总不是很舒服。他还记得第一次他和那人说:“你这个丫头怎么称呼?”“她吖,小字粲然。不过,是个哑巴。取这样的名字,算图个吉利吧。”主人说。“这样的丫头,要才无才,要色无色,不如我另送一个给你吧。”冰郎说。没想到主人一听,脸色大变,顾左右而言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摸样。从此这个话题他们再也没提起。冰郎一直不明白这个主人为何如此,不过,在福城内,此人出了名的高深叵测,也许他有太多秘密,是冰郎永远也无法明白的。 这个人,是客居福州的天下第一文书,大号闲云野。 此刻只听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指指身边一颗树,又把手伸回来。 冰郎一扫眼,心上一喜,道:“槐?难道,薛兄请来的是福城第一歌姬,那个万人争睹而从不得见的槐花姑娘?” 老薛还未发声,只听身后轿子内琵琶铿然两声,那妙美的女声又道:“奴家便是槐花。听闻冰郎老爷携友夜登,特特赶来助兴。” 冰郎哈哈昂头笑了几声,道:“只恐山路劳累,伤了槐花小姐的身子。” 槐花答道“奴家小时也是猎户家中出身,登山自不在话下。否则岂非坏了各位爷的雅兴。”边说,只见轿中欠身走出一脸披面纱的女子,缈缈立在马前,朝在场各位一一作揖。 众人答礼毕,冰郎道:“今日也真真巧了。我想咱兄弟几个难得夜登,恰京城中一女子从福城经过,我也请她前来。据说她舞姿曼妙,现下槐花姑娘也在,真是珠联璧合。” “冰郎爷口中这位姑娘,可是多情?”槐花问。 “哦?你也知道?”冰郎饶有兴趣地问。“她一会便到,你们……” 他一语未毕,只听数马狂奔之声远远传来,临近,又听到一声马鸣,顿时声息全无。众人环顾一眼,只觉得来者排场好大,即使是闻名以久的多情姑娘,一个区区欢场舞者,有这等骏马随从,也匪夷所思。 只一刻,一个小厮从官道上跑来,至跟前,跪地跟众人作揖后道:“俺家多情姑娘跟各位爷问安。多情姑娘说她路遇何家小姐,何家雨冰小姐本是她远亲。两人久未相见。不知可否携雨冰小姐一起夜登?” “何家?”凤凰道:“难道是关东何家?” “正是。” 在场众人心中不禁一凛,想那关东何家,在朝中一向根基深厚。只因世代为武将,家中老少一例舞刀弄枪。想来此番这些有排场的马匹随从,并非多情所带,乃是何家所有。 “也不知道那位何雨冰小姐身手如何。用的是什么剑?回头倒是可以切磋切磋。”老薛道。 冰郎横扫了他一眼,心想,你真是使剑使昏了头,莫说堂堂何家小姐不会和你过招,就算答应了,作为当地官员,要是让何家人出了半点差池,我头上的钨砂还戴不戴了? 冰郎又想,那位何家小姐作为也真是武家之风。高族小姐,本当深居简出,主动来此荒郊野外,传扬出去只恐不好。 但她们已到山下,此时出口拒绝,又恐得罪了何家人。 冰郎心中左右权衡,口里慢慢出声道:“既然何小姐和多情姑娘来了,我们只当下马相迎……” “哪敢劳动知府大驾,我们自个儿上来了。”一语未了,只见山路上款步走来两位女郎。 左边一位斜发低垂,身姿婀娜,眉眼间说不尽的风情。便是多情姑娘。右边一位,一副圆脸上挂着一对浅浅酒窝,盈盈且走且笑,想来就是何雨冰。 多情毕竟是欢场中的女子,婉约可爱,言语逢迎,一见面,就忙着和各位见礼不迭。听到槐花之名,更是急忙答礼问安。冰郎与众人本来便是倜傥人物,此次夜登,本是辛苦。均未携带女眷。除粲然乃闲云野的丫鬟,又是一名丑陋的哑女之外。老薛好容易请到槐花,本是乐事。但此女歌声极美,无奈距人更远。现下冷不丁来了二位佳人,大家甚是开心,只觉得月色嘹亮,幸甚至哉。 何雨冰毕竟是大族少女,只倚靠树边,浅浅微笑,不比多情作长袖状。冰郎问她为什么不叫随从上来,她只说是不好打扰各位雅兴。 众人寒暄几句,闲云野问道:“虽日近重阳,但咱们脚下这座鼓岭,位属福城北部,方位边鄙,连绵大山。冰郎兄怎会突然起念,邀大家到此露营?” “咿呀?”冰郎奇怪地喊:“前几日,在某个宴席上,不是在座有人向我提议,要我邀集大家今夜到鼓岭喝酒品茶的吗?” “哦?是谁?” 冰郎皱着眉头想了想,半天方道:“我忘记了……那日酒醉得厉害……敢情是薛兄或者凤凰兄?” 二人皆尽摇了摇头。冰郎心下奇怪,但嘴上笑笑道:“我在福城为官半载,说实话,还没来过鼓岭。既然来之,不如就之。所幸我在山下找了个猎户帮我们引路,等下叫他指点些近路,大伙不至太累罢了。” 话音刚落,一个精壮汉子手提长棍,上得前来,道:“天狼问格位爷、各位小姐金安。” “这就是那位猎户。”冰郎说。 “你叫天狼?”凤凰冷笑道:“呵呵,这个名字比我还有气势。” “这是俺爹给俺起的名字。气势嘛,那是人身上的东西,想来也不是名字里带的。”天狼道。 朗月之下,只见那天狼眉目虎虎,不卑不亢。旁人心里都喝了声采。当时,山风开始大起来,吹动树木,山山飞叶。秋天的冷清夹杂着山夜里惯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声音,一下袭到众人心上。 这次夜登可有点不寻常。冰郎心中猛然略过这样的念头。他环顾众人,只觉得在月色与树影之中,各人都看不清似的,各有各的来历,各有各的秘密。突然聚集到此,这个夜晚,也许会过得很漫长,也许会过得很简短…… --可到底是谁,第一个向他提议到这里来的呢? 冰郎暂且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他该下命令了。他想。 “上山!”他大声说。 一座黑黝黝的高山耸立在他们面前。 (后一集闲云野续) 月明星稀,风动云卷。鼓岭深蓝的夜空中,竟也凝聚一番萧杀的气氛。 我怎么来的,谁让我来的?福城知府冰郎心中再次茫然掠过这样的念头。 环顾四周,长须的百万盐商老薛面色木然。京城官宦子弟凤凰正斜目而侧槐花。贵族千金何雨冰的脸上正是那冷冷的月色。猎户天狼心似乎将刀叉持得更紧,将要捏碎。福州文书闲云野似乎带着杀人的表情,更惊奇的是他的丫鬟粲然居然有一丝冷笑露在嘴角。 正是鼓岭最好的草地,露水冰冷,山风狂烈。众人将马缰拴好。 “薛老爷,听说你们薛家暗藏一部宝典,可有这回事?”柔媚的声音正传自多情的嘴中,但此时多情似乎已经变了一个样。冰朗暗想,江湖上多有易容之术,这位叫多情的女子似乎深得此道,转眼功夫居然是天地变幻。 “多情姑娘,你的轻功好生了得!”说话的是闲云野。 可以看出多情的裙裾居然在满是露水的草地上一点未湿。 那么,她的轻功一定在老薛之上,老薛除了剑术在福城府无人能敌之外,于轻功似乎并无多大造化。 “多谢闲公子,多情自小曾蒙一僧人指点,技末之功,不足挂齿,倒是闲公子你的眼睛好生厉害!”多情冷冷回答。 “不敢,多情姑娘,你轻功倒是其次,你的剑法更是无人可敌!” 没人知道闲云野的意思,说多情的轻功也许可以相信,说她剑法无人能敌却是匪夷所思。难道闲云野故意制造一种阴谋吗? 长江之南,很少有人知道远在长白山麓已经故去的剑魔有个传人,在她故去之前,她身边有个女娃。传说没有人知道剑魔真正的面貌,只因为她的易容之术与剑术相比更天下无双。 闲云野暗示多情竟是那个传人!十年过去,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一个人的脸再变,但是手却很少变化。莫非,凭一张手竟然可以断定一个人剑法招数与所有身家秘密? 入夜时分,似乎有血腥味飘在鼓岭崔嵬的山头。 冰朗似乎有听闻老薛随身不离一件宝器,想不到竟是一本宝典。山雨欲来风满楼。 多情会是真正的杀手。她如果杀谁,似乎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她懂得乔装打扮,又似乎嫉恶如仇。也许都不用,温柔就可以杀死人,出招时你看不到她手的变化,死的时候也许死者脸上还挂着安详。 美色,月色。 冰朗有些忐忑不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但槐花的歌声飘起。飘渺如山野云雾又若空中游丝却有铿锵之音。 这些人绝非看客。 鼓岭之巅,随从俱已离去,现在就只有这九个奇怪的人。 为了是老薛那本随身不离的83宝典。 凤凰是受父命所托。 闲云野更是心机莫测。没人知道。 丑丫头粲然似乎在操纵这场纷争。 狼的心是宝典秘笈不可缺少的人。秘笈上的暗图与地道只有他才能找得到。 冰朗才发现卷入一场漩涡,没人知道生死。 落雨冰会飞花摘叶,多情才是真正高手。 槐花的歌声可以杀人。 纵是百千剑道高手护卫,老薛注定逃不过这场劫难。 [此帖子于2004-9-2 11:32:44被落英缤纷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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