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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冈仁波齐转山记[只看楼主]  

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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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线]
  发帖时间:2020/9/19 10:33:18 · 楼主  · 小马 于 2020/11/17 11:56:40 最后回复本帖 查看 收藏 | 返回 

蓝天,白云,远山,冰峰,清澈碧蓝的湖水,绿草如茵的山岗,从拉萨一路看下来都是这般景致,看的我都有点审美疲劳了。我们的小巴车一早从萨嘎县城出发,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西藏高原上行驶了7、8小时,大伙儿都昏昏欲睡,车内一片死寂。突然,开车的藏族司机说:“看,前面那座就是神山。”大伙儿顿时一窝蜂地扑向车窗向外看去。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座造型独特、呈陀螺状的神山——冈仁波齐,海拔6656米,它同时被藏传佛教、印度教、苯教、耆那教奉为神山,认为是世界的中心,同时也是印度河、恒河、雅鲁藏布江的发源地。
下午4点多,藏族司机把我们要转山的8人(车上还有3人是不转山的)在塔尔钦放下,向我们指明了前方的路就开车走了。我们8人中正好4男4女,4男中除我和老龚外,另2人一是来自广东佛山的小帅哥、一是微信名为“军”的大男孩。4女生中一为开朗活泼、拥有一副纤细腰身(她居然在高海拔的西藏还穿着露脐短上装)的深圳小姐姐,一为个高不足1.5米、长着一副白净娃娃脸的长沙小妹妹,还有一位95后、微信名为“小鲤鱼”的小姑娘以及一名来自广州、看上去经济条件优裕的富家女。她们大都是在车上临时起意,什么都没准备,一时头脑发热就跟着我们来转山的,真是“无知者无畏”。尤其是那位身高不足1.5米、看上去年龄不到20岁的长沙小妹妹,在车上她跟我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直到要转山的当天早上,我在车上还再次问她:“你想清楚了吗?转山可能要走20小时,你确定要跟我们转山?”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清楚了。”真是“I服了YOU”。
西藏阿里地区号称“世界屋脊的屋脊”,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空气稀薄,含氧量低,因而人口密度极低(牦牛和羊远比人多),迄今仍有大片的无人区。到达塔尔钦时虽已下午4点多,天空仍太阳高挂,明净澄澈的蓝天一碧如洗,看不到几缕云彩,照在身上的阳光虽不觉得十分热辣,但实际上紫外线非常强烈,对皮肤杀伤力大,因而大家在车上就涂上了防晒霜作好保护。
刚一下车,我见大伙儿个个精神十足,没做什么准备地开步就走了,他们不知道长距离徒步一定要遵循“起步宜缓”的原则,何况这是在高海拔地区。我则不紧不慢地整包整装,喝水,吃干粮,故意落在最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借此观察其他队员的体力情况。
经过一段适应性行走,我逐渐一一赶上前面的队员,一直赶到走在最前面的深圳小姐姐和长沙小妹妹面前,我对她们说:“你们走太快了,我登过7000多米的雪山,你们体力不可能超过我的,要慢点走,否则高反很快会来临的。”
对于这次52公里转山,我自己评估,以我和老龚这样玩了近20年的户外,且有过高海拔体验的资深登山者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只是用时长短而已。但我俩不能只顾自己而不顾那4位初次进藏、没什么高海拔经验的年轻小姐姐和小妹妹,对此老龚也认同,在途中我跟他沟通时约定,他可以在前面走得稍快些,我则负责殿后照顾几位女队员。
行走了约1小时后,我头一个到达补给点,买了两罐红牛,一罐当场喝下,一罐装包里带着,然后一边休息一边等着其他队员。这时的队伍已拉开了距离,我发现深圳小姐姐和长沙小妹妹已落在了最后面,那位个小腿短的长沙小妹妹背着个大书包、迈着小步子吃力而缓慢地行走着,一边手还挽着件准备用来御寒的大披肩(几位女孩都没穿防风挡雨的冲锋衣),我忍不住走上前对她说:“把你的披肩挂在我背包带上吧,这样你能腾出手来走路。”于是,她把披肩挂在我的背包带上并打上结,我则等她们都走了才最后一个出发。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我逐渐赶上前面的老龚,老龚对我说:刚才遇到一位转山的当地藏族女孩告诉他,称她们今天要走过止热寺,到前面一个住宿点去住下,这样第二天的行程会轻松些。我连称:“这样好, 你负责紧跟她,到了住宿地联系好住宿等我们,我陪其他人在后面慢慢走。”可后来的情况证明,我们根本跟不上藏民的步伐。
刚开始转山都是些平路,较好走,往后就逐渐地爬高,海拔开始上升,心跳气喘加快,有高反的人还会出现头疼等症状。
走了约4小时之后,时间来到晚上8点多,这时太阳才开始西沉,暮色渐渐升起,迎面吹来的风已感觉到阵阵寒意,整个高原陷入一片沉寂,显得有几许苍凉。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深圳小姐姐掉队了,于是停在路边等着她。
过了好一阵子,才见她一步步缓慢吃力地走来,我注意到她的嘴唇已发紫,这是高反的表现之一。我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并让她吃点东西喝点水,可她却说吃不下东西也不想喝水,整个人精神显得相当萎顿。后来回到拉萨后她告诉我说,她那时独自落在后面走不动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心里害怕,一个人坐在路边悄悄哭了一阵,以为我们会丢下她不管。
其实她多虑了。她不知道我和老龚都是资深户外领队,带队走过无数条线路,“不抛弃,不放弃”是我们的基本信条,再说作为一个男人起码的责任感也是有的,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以我和老龚这样的老驴眼光看,这些小女生实在是太没经验了,准备严重不足。背上个小挎包,拎着瓶矿泉水(深圳小姐姐路上还嫌水重倒了一半给别人)就来转山了,而我的背包里不光装有备用防寒抓绒衣、保暖裤、手套、护膝,还有保温壶、头灯、指北针、充电宝、救生毯、外伤药品及各类维生素、巧克力、高能量食品、葡萄糖、咖啡等等。与我攀登六、七千米的雪山相比,这样的负重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是话说回来,我也佩服她们无知无畏的勇气,羡慕她们的年轻、充满活力,这些不正是她们的资本吗?她们有着大把的未来去经历世事,逐渐积累经验、汲取教训,没必要像我们这样老成持重,事必万全才行动。
夜色降临,我打开头灯在前面照路,佛山小哥哥拿着小手电殿后,中间护着深圳小姐姐、长沙小妹妹和广州富家女(她们都没带头灯和手电)。每走一段路,我都主动停下让她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就这样走了一阵,我回头一看,还是有人掉队了,于是停下来休息,并把头灯关掉,同时让佛山小哥哥也关掉手电,对大伙儿说:“我们看看星星吧!”于是大家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生平未见过的满天繁星出现在头顶夜空,带着勺柄的北斗七星十分清晰的展现在我们正前方,大伙儿连连发出惊叹声,我问道:“你们谁的手机能把它拍下来?”我想这时的佛山小哥哥一定后悔没带上他的单反相机。
后半程的路愈加艰难,几位女生的体力已渐渐消耗殆尽,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我能听到她们沉重的喘气声。眼见夜色渐深,我知道今天不可能走过止热寺到达前面一个住宿点了,但也不好催促她们,相反要不停地鼓励她们,一再告诉她们:就要到了,前面就是止热寺了。
晚上过了12点,在连续行走7个半小时之后,我们5人终于到了止热寺,与老龚他们先期到达的3人会合。体力耗尽的深圳小姐姐在老龚的搀扶下走进客栈,和衣一头倒在通铺床上,裹上被子就睡。我知道她一路没吃没喝,身体缺少热量,很可能已经脱水,有心将保温壶里的温葡萄糖水喂她喝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叫醒她。
客栈的大通铺睡满了四、五十人,大多是前来转山的藏民,男男女女、大人小孩都有,一整夜各种声音不断,且藏民们从半夜1、2点到早上4、5点陆续不断地出发,不停地吵嚷声让我们根本无法入睡。就这么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煎熬着,心中忧虑着第二天是否有充足的体能继续转山,迷糊中突然听到睡在对面的老龚一声低喝:“阿里小分队,起床。”我立即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打开一看,时间才凌晨4点半,不禁向老龚抱怨道:“你怎么搞的?昨晚我们大家不是商量好,今早6点起床吗?你早醒也不能影响别人睡觉呀!”其实我知道那一夜我不可能再睡了,但我看旁边几位女孩似乎睡得还挺沉,应该让她们多睡会儿好恢复一下体力。
早上6点大伙儿陆续起床后,我挨个问几位女生,今天是否继续转山?“小鲤鱼”、长沙小妹妹和广州富家女都表示可以继续转山,只有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的深圳小姐姐说要退出不转了。那位大男孩“军”一听急了,走到她床边力劝她坚持转下去,称这时候退出太可惜了。我在一旁没吭声,我知道今天的路程更长,也更艰难,以她的体力很难完成转山。“军”见劝说不动,最后只好将救援电话告诉她,让她打电话呼叫救援(费用很昂贵的)。
6点20分左右,我们一行7人在夜色中出发了。起初仍旧是我在前面用头灯照路,佛山小哥哥在后面用小手电殿后。可没走多久,由于3位女生步伐缓慢、走走停停,老龚带着“军”和佛山小哥哥走到前面并逐渐与我们拉开了距离,我只好独自陪着3位女生在后面走,一边还不时地安慰她们:慢点走没关系,今天大不了走10小时,10 小时走不到就走12小时,反正世上没有走不到头的路。
刚开始都是我在前面领着3位女生走,后面发现她们跟不上我的步伐,于是就让她们3人走前面,我走在她们侧后方将头灯照向她们前面1-2米的路上,她们停我就停,以她们的节奏为我的节奏。即便这样,看得出她们仍是走的很艰难,每走一段路或爬一个小坡都要停下来大口地喘气,每当这时我就对她们说:“走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好好看看我们右边的神山吧!”于是大家都抬眼望向晨曦微露中的神山。夜色中大家只顾埋头赶路,几乎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来朝拜它。只见巨大的神山山体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白雪覆盖着的向阳面中间一道道深色的沟壑清晰可见,整个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不可明视的感觉,仿佛一位充满睿智而又神情严肃的上师在上面注视着我们,让人心生凛然。
走了约2小时后,天色渐明,我们到达了第一个补给点,大家先后到藏民帐篷里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接着上路。
接下来的路才是真正的考验,先是爬坡,接着又是乱石滩,路径很不清晰。这时的我渐渐走到前面,但仍控制着节奏,让后面的女生能看到我的身影。
路过天葬台,我看到乱石山坡上东一处西一处的玛尼堆上放满各类藏民的衣物,我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个未拆封的一次性小毛巾,按照藏民习俗,放在一块玛尼堆上,据说如此便可洗去一生的罪孽并免进入下一个轮回。
对于天葬,我不像一些人那样,怀有好奇和一窥究竟的心理。从内心上,我挺认可藏人直面死亡和豁达对待肉身的态度。这一点不像我们汉人,生前不愿面对死亡(从孔夫子开始就是“未知生,焉知死”的避而不谈态度),死后又千方百计想保住肉身。而在藏传佛教中,直面死亡、甚至观想死亡是一项基本修行。索甲仁波切在《西藏生死之书》中写道:“有些上师甚至以更严厉的景象警惕我们要认清生命的脆弱,他们告诉我们每一个人要把自己观想成最后一次放风的死刑犯、在网子里挣扎的鱼、或在屠宰场待宰的禽兽。其他上师则鼓励他们的学生要鲜明地观想自己死亡的景象,作为一种有系统的止观法门:观想死亡时的感受、痛苦、悲惨、无助、亲友的忧伤,了悟自己一生中已做或未做的事情”。而且,藏人认为肉身来自自然,死后当然也应回归自然,通过秃鹫之口进入下一个生物链轮回,且不占用土地,这挺符合我们现代环保观念的。
在转山的路上,每当我看到那些磕长头转山的藏民(他们转一圈要17-20天)满面尘土,一脸虔诚的三步一磕,无论面前是泥土、沙石还是沟壑,都毫不犹豫地匍匐下身子,我都会心生感动,同时反躬自问:平日生活中那么在意自己的身体,又是讲究膳食平衡,又是刻苦健身塑形,如此关注身体的同时是否有花心思关注一下自己的灵魂呢?而在藏人看来,如果没有精神信仰寄寓其中,身体就只是一具皮囊而已,毫不足惜。就如《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在大彻大悟后所称:“绫锦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枯株朽木;羊羔美酒,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藏语中称身体为“虑”(音),意思就是“留下来的东西”,像行李一样,属于精神的附加物。因此藏民从不把主要精力放在改善生存和保健身体上,而是一生都在追求精神层面上的满足。
就以对神山圣湖的信仰来说,我认为这体现了藏民对大自然的敬畏或说是一种原始自然崇拜,据说他们连放牧都不敢到神山圣湖周围放,生怕玷污了山神湖神。冈仁波齐至今仍是座处女峰,藏人根本没想过要登上去(当然也不允许别人来登)。相比之下,我们汉人总是将大自然当作征服和索取的对象,缺少一种敬畏之心。
过天葬台后是一段相对较平缓的土路,我迈开大步走了一会儿后发现3位女生已落在远远的后面,于是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等她们。最先到达的是“小鲤鱼”, 我见她满脸疲惫、一副困顿不堪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意,听说她前一晚跟着老龚走得太急了些,一到客栈就吐了。我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温葡萄糖水递给她,小姑娘喝完后天真的问:“这是什么呀?真好喝。”我答:“葡萄糖。”这小姑娘也是无知无畏的代表之一,什么包都没背,空着两只手就来转山了。
再走一会儿后,我带着3位女生开始最艰难的路段——翻越海拔近5700米的卓玛拉山口。连续爬升的陡坡、不规则的乱石小径,连我这样有过多次高海拔体验的老登山者都感到心跳气喘加剧,太阳穴微微发胀,每往上走一、二十米就要停下来平复一下心跳,大口大口地喘一会儿气,然后才能接着往上走。一路上不知休息了多少次,坡后面还有坡,似乎总也到不了顶,令人心生绝望。
好容易到达布满经幡的垭口,我未作停留的匆匆而过,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过冰川,在一个小山包处停下休息等3位女生。
最先出现在视线里的还是“小鲤鱼”,只见她慢悠悠地跟随大队藏民从垭口处往下走来,走到跟前时我对她说:“前面都是下坡了,你得用上登山杖。”说完把我的双杖拿出一根给她。
第二个出现在垭口的是广州富家女,等她走近跟前时我示意她先走,我继续等待落后的长沙小妹妹。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终于远远地看到身材瘦小的长沙小妹妹夹杂在一排长队中出现在垭口,心想:总算爬上卓玛拉山了,接下来的路应该没问题了。
下到山坡下面,到达第二个补给点,我进到藏民帐篷里买了盒碗面,用开水冲泡后吃下。从帐篷窗口往外望去,我看到长沙小妹妹也已下到补给点,心想:接下来的路线我从山上观察过,都是沿山谷往沟口的平缓土路了,她们可以自已走,实在走不动还可呼叫救援。于是,吃完面我没再等她们,迈开大步往前先走了。
往前走了一阵,远远地看到第三个补给点,一看时间已是中午快2点了,从早晨到现在已连续走了7个半小时,心想:应该有走三分之二路程了,再坚持走1、2小时也许就能看到终点塔尔钦镇了。没想到,到了补给点向当地藏民一问,称这里到塔尔钦还有17公里,我一时懵了,怎么还有一半多的路程啊?我抬头看看天空的烈日,再看看不见尽头的山路,一时有点泄气,几乎不想再迈步了。犹豫了好一阵后,才勉强打起精神继续上路。
我没想到,原本以为相对轻松的后半程会走得这么艰难。巨大的体能消耗,加上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让我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不堪,处于严重透支状态,走到后来,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一步也不想往前迈。眼见身后一个个藏族男女,甚至小孩都步履轻松地从我边上超过,可就是迈不快步子,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让我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实在累了时,我直接躺倒在路边草地上,才几分钟时间就已进入浅睡眠状态,内心深处发出一个声音:别走了,好好睡吧!可另一个声音提示道:不行,不能睡过去,得起来继续走。就在这两种声音的斗争中强撑起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说实话,在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放弃,可又一想:不走能怎么办?那些小女生走不动了可以随时呼叫救援,而我一个有着近20年登山户外经历的大男人,如因走不动路而呼叫救援的话,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一世英名都毁了。想到这,再怎么硬撑着也得走完剩余的转山路程。
下午近6点,在转过最后一个布满经幡的山路弯道后,我终于远远的看到炊烟袅袅下的塔尔钦镇。6点半左右,在经历一整天12小时徒步(总用时19小时半)后,我终于完成了此次转山,到达终点塔尔钦镇。
可能很多人会问:转山到底有什么意义?说实话,在转山的途中,我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想来,转山对我辈世俗中人而言,谈不上有多大意义,没必要自我拔高,它只是对我们庸常刻板生活的一种反动,对当今日渐物质化趋势的一次逆行,对习惯了琐碎平庸且精神日渐麻木之后的偶尔仰望一下崇高,对平日养尊处优、缺少痛感的身体躯壳来一点刺激并借此多少触及一些灵魂,如此而已。借用电影《冈仁波齐》里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确的。神山圣湖并不是重点,接受平凡的自我,但不放弃理想和信仰,热爱生活,我们都在路上...”



2020年9月写于福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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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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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线]
 □ 主题: Re:冈仁波齐转山记
 □ 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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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艺术,品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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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时间:2020/10/10 10:45:16 · 2楼  返回 | |  



小马

15
 [在线]
 □ 主题: Re:冈仁波齐转山记
 □ 内容: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确的。神山圣湖并不是重点,接受平凡的自我,但不放弃理想和信仰,热爱生活,我们都在路上...”好棒!
——
你在這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是上帝送給你的禮物;你以後是什麼樣的人,卻是你送給上帝的禮物。
——
  发帖时间:2020/11/17 11:56:40 · 3楼  返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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